蒙族舞蹈多少(蒙古舞是哪个少数民族的舞蹈)

11-11 教育 投稿:莪会很开心
蒙族舞蹈多少(蒙古舞是哪个少数民族的舞蹈)

神具、餐具与工具以象征性的形式出现,萨满教、藏传佛教的影子频频闪现,民俗、自娱性或是宗教性舞蹈随处可见——这般多元化的因素糅合在一起,正是蒙古族舞蹈的真实写照。它是那样鲜明、豪迈、爽朗、刚猛,却又那般庄严、坚韧、温柔、自然。


蒙古族舞蹈:多元世界的呈现


撰文/赵林平

摄影/巴义尔


∧ 2006年,第三届全国少数民族文艺汇演上的蒙古族男性舞蹈是这般刚猛豪迈、气势恢弘。马背民族生产劳动的必需品—套马杆因其强烈的游牧生活的符号性而进入舞蹈作品。


难以消解的英雄情结


蒙古族舞蹈有很多是借助道具完成表演的。道具大致有三种。第一种为神具,特指与信仰和崇拜相关的物件,如苏立德、哈达、珠岚、萨满单手鼓等。


蒙古族的精神内核,是一种难以消解的英雄情结。在舞蹈中最鲜明的体现就是对神具的运用。神具是蒙古族政治、历史和宗教信仰的产物。如《苏立德》舞中的苏立德,又称“苏鲁定”,据说是历史上成吉思汗军队的象征性徽帜。顶部是一个矛头,紧接其下的圆盘上系着九根下垂的牦牛尾。相传,统一蒙古各部之前的铁木真,原本将圆盘和牦牛尾作为军旗。十三翼之战失败后,他率领将士祭祀“长生天”。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火球,他令几位大将去接都没能接住。于是铁木真跪倒,用双手去接,火球变成了一个锋利的矛头落在他的手上。从此,他的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终于统一了蒙古各部,建立了蒙古帝国。如今耸立在成吉思汗陵园的苏立德,既是蒙古族英雄和力量的象征,又是成吉思汗的化身。

∧ 呼伦贝尔草原上的冬季套马。套马的本意是从一群马中套住一匹成年公马,驯服并骑用;或是到了挤马奶的季节套住母马挤奶。人们对祖祖辈辈传承的劳动经验有浓厚的感情,于是从劳动和生活中发现了美的存在,使现实中的动作升华为舞蹈语汇。


在《苏立德》舞中,几十名彪悍的蒙古族男子手持苏立德,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在稳健、凝重的舞姿中营造出一种战前誓师、气势恢弘的氛围。英雄主义的崇高感、充满自信的荣誉感尽在不言之中。如果没有对蒙古族历史的了解,就难以解读《苏立德》舞所传递的文化信息,难以尽享其中的审美韵味。象征,是人类试图用有限的视觉形象去表达无限丰富之内涵的一种方式。与舞蹈动作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道具,诉说着创作者的语汇动机、语汇过程和语汇目的。民族英雄成吉思汗以豪迈的气魄、博大的胸襟,曾经完成了民族统一的大业,并且承载了融合东西方文化的历史使命。他的精神是什么?苏立德就是说明这一切的一种象征。舞蹈动作是道具的基础,而道具则是舞蹈动作辐射面的扩展,是舞蹈形象冲击力的强化,是舞蹈作品思想内涵的暗示,是舞蹈创作美学意义的延伸。

∧ 苏立德,有黑、白之分,大致相当于军旗、国旗。它的顶部是一个矛头,紧接其下的圆盘上系着九根下垂的牦牛尾或马鬃,是蒙古族英雄和力量的象征。如苏立德这样与信仰相关的神具融入舞蹈之中,令舞蹈的视觉冲击力增强,更暗示了舞蹈的思想内涵。


生活必需品的别样呈现


蒙古族舞蹈中所用的第二种道具是餐具,即草原牧民生活的必需品,如酒盅、筷子、碗等等;第三种则是工具,特指马背民族生产劳动的必需品,如奶桶、套马杆、马鞭子等。蒙古族“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产生了其固有的体态、动作及特有的神韵。人们对祖祖辈辈传承的劳动经验有着浓厚的感情,于是从一切劳动和生活娱乐的动作中发现了美的存在,使现实中的动作升华为舞蹈语汇。


顶碗,作为蒙古族舞蹈的特有形式已成为具有共识性的艺术亮点。融仪式性与表演性为一体,由81位女性表演的大型顶碗舞实是别开生面。作为技能性动作,顶碗与舞蹈语汇已是不可分割的有机体。顶几个碗、顶在什么部位、在什么样的情境中顶碗,都已经被几代舞蹈家尝试过。但是,为表现蒙古族女性之美而设定的集体顶碗的视觉阵容,其深层文化内涵则是深切而广泛的。历史上,流动的游牧生活方式不仅稀释了草原民族群落的密集程度,而且使空间散置的劳动主体在与大自然零距离的接触中形成了从容、大气、坚韧、沉静、自信的民族性格,这尤其突出地体现在蒙古族女性的心态和行为中。外表平静、内心丰富,外表柔弱、内心刚强,这是草原女人的共性。在各类草原生活题材的纪实摄影中,蒙古族女性的面部特写很少有大喜、大悲、大怒的表情。凝神、凝思、沉静,寓含着达观与彻悟,几乎成为她们最典型的精神写照。一般来讲,精神世界的丰富和深刻是很难以具象显现的,只能在文化符号选择时进行象征性的创造。比如鄂尔多斯蒙古妇女的头饰豪华而端庄,那沉重的分量使之只能昂首挺胸、正视前方,高贵之气油然而生。在新创的《顶碗舞》中,每个人承受的一摞碗的重量足以产生前述的效果:碗与头、颈与身的垂直,不仅使形体修长而挺拔,而且由于头部及上身不能随意摆动而愈显从容、自信与沉静。如果说舞蹈中一个人顶碗主要是在表现个性,两个人顶碗主要是在展现技巧,那么81个同时顶碗之人表现出的那份从容、坚韧与沉稳就是民族历史塑造的民族性格了。

∧ 在蒙古族特有的舞蹈形式——顶碗舞中,碗与头、颈与身的垂直,不仅使形体修长而挺拔,而且由于头部及上身不能随意摆动而愈显从容、自信与沉静。在蒙古族舞蹈中,动,如万马奔腾;静,则如无风的草原。


据史料记载,顶碗舞是在“顶瓯灯起舞”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由顶灯盏、托灯盏发展到顶碗持盅而舞,由贵族的娱乐发展为民间大众的自娱。在体现贵族意识向平民意识转化的同时,它的游戏性减弱了,艺术性加强了;技能性退到了幕后,突显出来的是行云流水般柔韧、绵长的艺术情境。


筷子舞是节日欢庆时表演的舞蹈形式,往往随弦乐及人声伴唱而舞。舞者手握筷子起舞,不时击打手、腿、肩、脚等部位,有时还击打台面或地面。击打的时候肩部耸动,腕部翻转变化,风格欢快而又热烈。

∧ 鄂尔多斯人在那达慕仪式上的舞蹈。“那达慕”是蒙古语的音译,意为娱乐或游戏,是蒙古人的盛会。人们在那达慕上表达丰收的喜悦之情。


悠远的宗教舞蹈


蒙古族宗教性舞蹈有安代舞、查玛舞和萨满舞等等。安代舞发源于科尔沁草原库伦地区,是由“萨满”唱“查干额烈”(白鹰)跳神治病的仪式发展而来,含有祈求神灵庇护的含义。传统的安代由“萨满”来主持,病人身穿白色长袍,散开头发遮住面庞。过去以唱为主,慢慢才发展成今天自娱性的群众舞蹈形式。


查玛,是藏语羌姆的蒙古语读音。它是藏传佛教传入内蒙古草原后逐渐兴起的一种具有典礼性质的宗教性舞蹈。以前很多寺院都有喇嘛来表演这种舞蹈,至今部分寺院依然保留着这一舞蹈形式。


萨满舞是一种比较古老的艺术形态。学者常将萨满教中的神职人员称为“萨满”,而蒙古人则称之为“博”。“博”所举行的宗教祭祀活动被称作“行博”,用来祭祀求福和驱魔治病。博舞就是“行博”时所跳之舞。

∧ 哲里木盟的学生们在跳安代舞。安代舞来源于萨满仪式。


珠岚舞,顶灯而舞之意。关于它的起源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由金元时期“倒喇”戏曲中的顶瓯灯而舞演变而来;另一种说法则与藏传佛教有关。信奉藏传佛教的人每遇佛事都会在佛龛前向佛敬献哈达,并将酥油倒入佛灯内点燃,跪在地上双手举灯并虔诚地祈祷。在后来创作的《珠岚舞》中,女性舞者双手持点燃的烛台,频频做出模仿佛像造型的动作,用舞姿、道具、音乐和灯光共同营造出虔诚、肃穆、神秘的氛围,仿佛把观众带到了香气缭绕、佛光荧荧的另一世界,令出尘脱俗的礼佛之情油然而生。同时,这一作品揭示了草原民族萨满文化与佛教信仰的契合点,既用道具表明了“火崇拜”的指向,又将藏传佛教的朝佛仪式展现出来。这是蒙古民族精神世界的一个侧面,牵系着“火崇拜”的功利目的和现实原因,也牵系着蒙古族的历史和信仰。

∧ 舞剧《一代天骄》是一部史诗般的大型写意舞剧,展现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横扫亚欧大陆,终于建立了蒙古帝国的风采。蒙古族男人特有的豪放、勇武、伟岸、犷悍的英雄气概,在这个被相机定格的蒙古舞画面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里,男人像男人,女人像女人


有人说蒙古族舞蹈的特点就是男人像男人,女人像女人。这其实就是蒙古族舞蹈语汇不同性别体系所展现出的独特个性。


女人的善良、坚韧与男人的勇敢、刚烈相依相伴、相辅相成。因而,男、女舞蹈语汇既有区别,又有相通之处。刚柔相济,内敛而又奔放,高贵而又自然。蒙古族舞蹈体现着历经多重文化洗礼的丰厚的民族心理积淀。


女性舞蹈语汇在独舞中包括手、腕、臂、肩、腰、腿、脚的连贯动作以及由此组合而成的体态,如碎肩、硬肩、耸肩等,还有硬手、软手、弹拨手等。如果说,肩部动作主要表现出蒙古族女性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和幽默的气质,那么软手这一类语汇则体现出人与大自然的关系。那随着各种韵律展现的软手,仿佛在描摹着微风拂过辽阔草原的感觉。女性语汇就是在动作、呼吸、眼神与韵律的有机配合中达到平稳、深沉的境界。在双人舞以及群舞中,蒙古族女性舞蹈语汇是生动的,其动作原型是现实生活中鲜活的劳动动作;同时它又是丰富的,既有对生活的模仿和再现,也有纯粹、随意、即兴的手舞足蹈,那是女性心灵世界的一种自然流露。

∧ 2006年,第三届全国少数民族文艺汇演上的萨满舞表演。萨满舞是一种比较古老的艺术形态,是萨满教的神职人员“博”在祭祀求福、驱魔治病的仪式中所跳之舞。


男性舞蹈语汇虽然也是手、腕、腰、臂兼用,但更重要的是腿和脚上的动作。蒙古族以马背民族著称于世,骏马不仅是这个民族的生产工具、交通工具、娱乐工具,还是这个民族最倚重的生活伴侣和朋友。更为重要的是,骏马集中了蒙古族对美的认识,同时也是民族美的象征。古代蒙古先民的尚武精神形成了蒙古族男人特有的豪放、勇武、伟岸、犷悍的英雄气概,这成为男性舞蹈语汇的精神支柱。比如马背舞姿至少有两种:一种是随骏马奔腾而奔腾的舞姿,一种是骑在走马上的舒缓舞姿。前者脚腿动作激烈、粗放豪迈,是气吞山河的民族气魄之写照;后者昂首挺胸、激情内敛、体态挺拔、外松内紧、潇洒而不松懈。这两种语汇交相辉映,仿佛在告诉我们:在蒙古人的心里,处变不惊的民族大气是一种美,勇往直前的孜孜以求也是一种美。


民族的自信心和自豪感是蒙古族舞蹈的灵魂,由此派生出的语汇大体有两类:一类是外显式的,主要出现在男性舞蹈中;一类是内敛式的,主要出现在女性舞蹈中。不论语汇的区别有多大,那挺拔的身姿、舒展的肢体、开阔的胸襟、刚劲的步伐、向上的体态是相通的。再与表情、动律相结合,虽然不可言传,却可以真实地感染观众。因为这是草原赋予的真诚、自信、自豪的形体化诉说,是脱离了这一方水土、这一个民族所见不到的。


赵林平(葛根珠兰)蒙古族

中国舞蹈家协会副主席

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舞蹈系教授

特别策划专题审稿专家:陈岗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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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载于《文明》杂志2012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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