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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4月起，我就已经交不上租金了。”在佛山汽车站隔壁开小卖部的宁原平说，以前这里人山人海，可现在人越来越少，而他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

这并非孤例。佛山市交通运输局统计数据显示，当前佛山汽车客运量与2019年相比下降约九成。2020年以来，佛山已有8家汽车客运站停运。佛山传统道路客运行业发展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悄然退场：客源锐减 难以为继

2022年5月1日，有着16年营运史、位于佛山禅城的粤运汽车客运站停止营运。这意味着又有一家客运站被“停运潮”所席卷。

佛山市交通运输局透露，自2020年至今，佛山已有8家汽车客运站停运。“这些客运站的经营者均因车站经营困难，提出了终止道路客运经营的申请。”该局有关负责人说。

目前，佛山全市共有10家汽车客运站正常营运，但不同程度上面临着客流量锐减等经营难题。数据显示，这10家汽车客运站日均客流量约1700人次，客流最高峰时日发送旅客约3700人次。客流量数据与2019年相比下降了约90%，与2021年同比下降了60%。

汽车客运站客流量锐减，也影响到了相关行业与人群。宁原平告诉记者，尽管店铺的月租金已从9000元降至6000元，但他今年4月起已交不上租金。“货没卖完，我现在想脱身也难。”他说。

过去常在客运站旁候客的出租车司机，如今也改变了谋生策略。记者在走访时，已见不到出租车在客运站外停留候客。“以前，我们十多辆出租车在客运站旁边排着队候客。”开出租车6年多的邓师傅说，他现在已经很少去客运站专门候客了。

夹缝求生：抓住少数人出行需求

尽管一批客运站陆续停运，但汽车客运仍有一定的市场需求。因为，并非所有市民都方便选择高铁、网约车、私家车等出行方式。

家住三水、在禅城读高中的刘俊就经常搭大巴回家。从佛山汽车客运站乘大巴去三水票价为20元，而打车要100多元。“现在都是爸妈派生活费，我得省着点花。”他说。

有人像刘俊这样，因在佛山五区之间频繁往来而选择市内大巴。也有人看中汽车客运票价低、少转车等优势，而青睐跨市大巴。

“回湛江的高铁票一张票两百多块，我坐汽车只要110块。”张亿保前不久买了从佛山禅城直达湛江遂溪的汽车票。他说，虽然坐大巴慢，而且比起坐高铁要多转一次车，他还是愿意多花点时间坐大巴。

类似这样的出行需求，成为不少汽车客运站“夹缝求生”的基本盘。佛山市交通运输局有关负责人说，目前佛山五区仍各自设有汽车客运站，已停运的8家客运站的原有班线调整至周边其他站场，旅客集散能力处于不饱和状态，对道路旅客运输能力影响不大。

危中寻机：发力“定制客运”及货运

放眼全省、全国，不止佛山一地受到“停运潮”影响。城市汽车客运走向低谷，究其原因，城市公共交通快速发展和市民出行方式的多样化最为关键。

华南理工大学土木与交通学院副院长靳文舟教授分析，疫情导致出行总数降低，再加上近年来高速铁路成网运行，城际顺风车、网约车发展迅速，私家车保有量持续高位增长，这些因素都对传统的道路客运市场形成挤压态势。

传统道路客运遭遇寒潮，使得许多客运企业不断探索转型升级之路。

其中，佛山汽运集团的例子值得一提。近几年，佛山汽运集团对业务板块进行了布局和调整，转型为综合性物流集团。“目前，佛汽集团的业务板块已经包括客运、物流、现代农业、新能源汽车等。”佛山汽运集团总经理黄陆潮透露。

靳文舟还指出，客运系统中招呼站的兴起也大大减弱了等级客运站集中客流的功能。

2021年11月，交通运输部等多部门联合印发的《现代综合交通枢纽体系“十四五”发展规划》中提出“定制客运”，支持客运企业以枢纽港站为依托，统筹开通定制客运线路，调整运力配置，为公众提供差异化、阶梯化、个性化的客运服务产品。

今年3月，佛山市交通运输局发布了有关道路客运招呼站设置的征求意见稿，以满足不断增长的多元化出行需求。5月28日起，佛山汽车客运站升级了定制班车系统，新增了南海万达广场、罗村医院等多个定制班车上客点，同时增加车辆定位实时查询功能。

南方日报记者 刘佳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