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陂板桥有些什么地方(黄陂小板桥在哪里)

04-18 房产 投稿:深海不蓝﹡
黄陂板桥有些什么地方(黄陂小板桥在哪里)


文 | 李克胜 · 图 | 网络


陂邑北部边陲有大大小小的山,山脚下诸多村子依山势坐落其中,我的家乡就在北部山垭里。我第一次见到这些山时,觉得它们不高,不崎岖,没有山的伟岸与雄壮。灰色的山体似乎是塑于蓝天下的一座浮雕,云雾在山头抚摸,阳光对它也格外眷顾。因它与人过于亲近,完全没有山的派势和傲慢。

家乡让人流连,是因我出生在那里,那方土地哺育了我。我的家乡名不见经传,显得沉默,没有可晒可炫的资本,像这种不加修饰的低调,可谓原生态。就说进冲的土路也是抄直就近,沿着河岸,依着山岗踩踏出一条白白的棱印。

从安静的土路下湾询访,方才知晓这条山冲是李姓的属地,在当地赫赫有名,地名李家冲。

李家冲有许多传说,不是现代噱头制造的宣传广告,而是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故事。沿着故事的棱边,可从古村的残墙断壁中,听到山庙的钟声,可从雕木镂花的宗祠牌上,寻到一位位让族人骄傲的先祖名字。

村头远望,石墙山寨威势凛凛。跨溪南北的石拱桥上,依稀闻见护村民团询查过往行人的吆喝声。拱桥北,大湾南,我小时曾摸过大地主李勋成遗屋石墙上那六个锃亮的拴马大铜环。据说,他曾是恶霸一方的地方团总,其田地南到(今)汉口北,西到孝感,北东到大悟……

这些虚虚实实,构成了李家冲的每一块泥土,每一条山垭,每一个年代。




我在异乡的时日,远远超过故乡的日子。对故乡的缱绻,好似一种味道,是米饭?小麦?红苕煮熟的味道?是腌菜的酸脆?是一朵云?一畦菜园?一杯清茶?还是土地与血缘交融凝聚的乡情?我想,没有人说得清楚。

提起家乡,心情久久激荡,关于家乡的话题,如一架犁铧在思乡的田野里犁开一条归家的沟。

我记得几十年前家乡的容妆。往事从岁月的记忆里移出,如打开的书,记载着家乡的岁月,山乡的春阳冬雪,如斜燕似的书签,夹在熟谙的页面里。

岁月染白了我的发。我站在老屋村头,眼前是一幢幢的楼房。半坡上还有一栋老屋,春联的浅红依在,门上却落了锁,从破损的窗口看到老房空阔而宁静,微澜不兴,它如一本厚书严严地合着,封面被尘埃印上插图。

早春的春色总是被那摇曳的杨柳占尽。少年的我背着书包到湾下的祠堂上学,记得五年级时,老师为鼓励学生早读,他让早读的学生到教室后签到。为了争夺第一名,我几次天不亮就去学校,结果还是被更早去的同学抢占。

早春的清晨,雾气弥漫,田野长着拔穗的小麦,满山遍野的麦浪撑起一片绿意。家乡的雾时浓时淡,如飘渺摇曳的烟岚,又如一个人记忆惚而模糊即而清晰。我家虽然清贫,但有父母的关爱,生活的诗行有如每天的作业总是在不停地书写。贫亦乐,通亦乐,我心里总洋溢着快乐和甜蜜。




我们每天行走在沙土路上,晴天沙石路面,雨天泥泞满路,我们踏着土路,目光或关注斜枝的桃花,或看河岸芦苇上的水鸟。有时踉跄一跤,脚趾头被石头踢得鲜血直流,当时的我丝毫不在乎,把流血的脚趾伸进泥水里,继而又大踏步地前行。

家乡的路似乎与《诗经》有发思古之幽情,它赶上了唐诗宋词的好时代,在诗意时代受到文人墨客的珍爱,创新写出的“路”有不计其数优美的诗句。关于路的诗,不是家乡的路,而是别地的路。

如“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雨里鸡鸭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家乡人常年肩挑背扛,汗流浃背行走在山路上,重物压身的感受,与写在纸上的路的感觉是绝然不同的。

暮春,油菜花开,在李冲的山坡田野,每年以爆炸的色彩将那方田地染成金黄,花香充盈着村野。家乡勤劳的人们没有闲心去漾开姹紫嫣红的思绪,整天忙碌在田地里,把心搁在泥土上,搁在庄稼中。油菜收割后,热榨的菜油名声鹊起,经过热锅翻炒挤压的菜油,品质好,色香味纯。

小满已过,金黄的小麦接茬上场。家乡的棉花秧,瓜秧用营养钵育苗;收割小麦后的水田、旱地紧跟着是犁田地,翻泥土,抢种作物。插水稻,种花生,栽苕苗,移栽棉花秧……

层层梯田、坡地以翠绿覆盖原野,绿色的大地在夏天里与蓝天共色。庄稼在夏阳的照射下丰茂葳蕤,绿油油的水稻长势喜人,那可是政府推荐的优良高产品种,亩产都在千斤以上。




夏天,圆圆的荷叶覆盖了水面,遇上雨夜,荷塘里蓄满蛙声,鱼儿也兴风作浪,躁动不安,时不时冲出水面推波助澜,荡漾出一个个的小水圈。荷花有绿叶的衬托丰艳登场,它亭亭玉立如妙年少女,展示着妖艳。

荷以绿示人,以香诱人。家乡的荷塘月色显得更加迷人,晨曦朝阳冉升,霞光普照,正午艳阳凸显,云蒸霞蔚;落日的夕阳在西山演绎着魔彩,耀眼的云霞交织着橙色,红色,黄色……

夕阳把远山、近村镶上了金边,火球般的落日急速向西山滑去,不一会,落日的地方被夜幕填充。此时的东方,明月按时爬上天际,荷塘里虚虚幻幻,叶晃花开别有一番意境,让人心潮腾涌。

夏日的烈阳以折射的角度射进林间,树高叶茂的乌桕树立在田埂地头,细细的小花绽开了,乌桕的小花在阳光照耀下,呈现钻石般的品质。花开招来蜜蜂的追逐,蜂在有树有花的地方飞舞。乌桕蜜以清新的药味示人,甜甜的蜜,让人想像山野的丰盈,天空的辽远,林涛和鸟鸣的悦耳。

夏天,长鸣的知了喊叫着,它不知疲倦,扯着嗓子喊着热……夏天的热似乎是它喊来的。斜飞的燕在田野呢喃,不停地收集题材,把此地美景记下来,学着“越鸟巢南枝”,南飞后向同类讲述靓丽的故乡。

蜻蜓如新闻记者四处采访,停在禾尖上默默地打着腹稿,要把夏天的景色翻译成诗行,到处张扬。足智多谋的螳螂,自恃是家园卫士,找到一片瓜叶做演练场,“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踌躇满志。”




一招一式,尽显勇者风范,它立下誓言志枭逆虏,捍卫自己的领地。不甘落伍的山雀、麻雀、杜鹃、喜鹊,招朋唤友,巡逻于田野林间,捕捉害虫,探寻灾情。它们以朗诵和说唱的方式,共同赞颂美好的家园。

夏夜,明月当空,从晒谷场传来孩童们轻巧的追逐声、欢笑声、喝彩声。小姑娘拿着麦杆编织的扑扇,追扑萤火虫,洗净墨水的玻璃小瓶盛着一闪一闪的萤火虫,满脸的汗浸她不在意,追逐捕捉获得的战利品,乐在心头笑在眉上。

家门口点燃一蓬驱蚊艾草,艾香边能感受到亲人的笑容和满足。闻着绵长的艾香,奶奶摇着大蒲扇,时不时拍打躺在竹床上看着繁星满天的孙辈,驱蚊扇风。夜晴无云的天空,星星格外的多,别样的明,众星密聚形成了一条光亮的银河。

山村的夏夜特别宁静、平和,四周的山峦好似熟睡了,静得能听到树叶微细的呼吸。

秋天,一树一树的黄叶、一簇一簇的野菊开了。稻谷,花生、红苕、芝麻、棉花次第成熟,这是家乡辛勤的人们披星戴月劳作的成果,不知流下了多少汗水。这丰腴的庄稼养育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让他们有足够的体力耕耘劳作。

放眼看去,一畦畦、一垄垄的梯田、旱地不规则地分布在山坳里、河川旁,微风吹拂,叶梢摇动。站在高处看,无边无际的庄稼田地连接着天际。丰收季节,到处都是收割晒秋的场景,丰收的喜悦在人们心中荡漾。




冬季,水田种上了肥田草籽。此时,乡村进入农闲期,麦子和油菜长苗后有越冬期,一般只施一次肥、锄一次草。这个季节主要是农田水利建设,如修渠道、挖塘泥、疏通河道、给农田送肥等等,周边几座大型水库都是在冬天集全乡之力修成的。

严冬,遇上雨雪天,天气太冷,偶尔烧一堆火,围着火盆取暖,在火盆里烧红薯,烧花生,烧烤的红苕花生别有一番情趣和味道。

家乡,催生了我久远的回忆。家乡每一次的年饭菜肴,除岁的炮竹,元宵的龙灯汤圆,端午的粽子艾蒿,中秋的望月和饼子,腊八粥的清香,都让人留恋。

还有,我们端着饭碗到门外,同湾里的大人小孩一起露天吃饭,有站着的,有蹲着的,有坐着的,我们边吃边聊,海阔天空,旧闻新事,无话不说。有时人多一长排,如一群麻雀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欢腾热闹。这场景,只在家乡才能看到。

家乡啊,那香香的、甜甜的、糯糯的味道,总让我收藏,回味,记着,念着。

一条通往家乡的水泥公路连着远方,我坐上李家冲至蔡店的乡间巴士,望见从前依山的千年土路,那条古老的山路,如今被人遗忘,从家乡人的记忆里抹掉了。

本文作者李克胜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 李克胜,出生于黄陂蔡店李家冲,现居荆州。初中肄业,1969年入伍,后入学进修,曾工作于油田,现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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